第42章 麻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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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接下來的幾天內, 雲寒客深刻貫徹了有事沒事大事小事都要找遲簡幫忙的政策性方針。
不管是讓遲簡接他回家還是送他上學。
或者是幫他把故意落在家裏的樂譜捎到學校，亦或是替他跑腿將填好的表格送到位於城東區演出的老師。
最過分的是，他在晚上十點鐘讓遲簡給他帶咖啡廳的杏泥蛋糕, 又在早上六點告訴她自己想吃王姨烹飪的烏雞栗子湯。
他想方設法地將所有自己能想到的過分要求全部提了一遍，並且滿心忐忑地等待著遲簡不耐煩地拒絕。
但是都快一個星期了, 他還是沒有等到。
不論他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，遲簡只要沒有在上課, 沒有在工作, 都會親自來幫他完成，而且就算她在忙，她也會讓她家的司機大叔幫自己去辦。
雲寒客的內心天人交戰, 他覺得自己心裏的負罪感和愧疚感都能填滿一整片東海，他想如果神話傳說裏有他這麽一號人, 可能真的都沒有精衛什麽事兒了。
再一次理直氣壯地要求遲簡來接他放學，雲寒客在掛斷電話時忍不住問了一聲。
“那個, 你真的不覺得我很麻煩嗎？”
換位思考一下, 他都要被自己現在這種恬不知恥的樣子給深深厭惡到了。
電話那頭傳來了這幾天他聽了無數次的溫和女聲。
“麻煩？不麻煩啊，為什麽要麻煩？”
“我每天都要求你做很多事情, 這難道不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嗎？這些事情原本就和你沒有關系？”
雲寒客說完便沈默了, 遲簡越是這樣的態度，他就越是不自覺地想到了那一串金色的會員文字
‘沒有底線，那就是愛’
如果遲簡對自己提出的那些雞毛蒜皮的瑣碎小事不感厭惡, 是不是他就能主觀判斷為遲簡其實對自己也有一絲好感。
手機對面沈默了幾息，但是很快就又傳來了聲音。
“都是順路, 我也沒什麽不方便”, 遲簡不知道為什麽雲寒客會這麽問, “你又不是要我去摘星星摘月亮, 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。”
遲簡不知道雲寒客為什麽會這麽想，在她看來這只是一些順便的事情，況且她們已經是朋友了不是？
而且她也不是沒有想過雲寒客為什麽會對她提出這些要求，但是比起麻煩，她更願意相信這是信任的一種表現，是真的在把她當作朋友的表現。
雲寒客：“……”
但是他不知道的是，比起遲簡曾經經歷過的‘痛苦’，他這些自以為過分的要求都只能算是小菜一碟。
遲簡是什麽人，曾經有人和她過了一夜就開口要房要車要資源，要全世界最稀有的寶石和最難得的絲綢。
就算是這種程度，遲簡在衡量過後都會適當滿足，就當是占有了別人身體的一種補償。
所以他這種等級，在飽經風霜的小遲少主面前，就和奶貓妄圖抓破鐵板一樣，毫無殺傷力可言。
雲寒客恨恨地開口。
“那你下課來接我吧，記得給我帶一塊蛋糕，上次我聽說她們新出了一個可可系列的，我要吃那個。”
然後電話那頭的那個女人依然傳來了一句溫和帶笑的回覆：“好。”
雲寒客掛斷了電話。
他緊緊握著手機，上下兩排牙齒被磨得嘎吱作響，他深呼吸兩口平息自己加速的心跳，惡狠狠地自言自語。
“可惡，可惡的女人。”
她越是像這樣無所謂他就越是難受，但凡遲簡表露出一絲不願意他都會知難而退，或者是表現出幾分好感讓他能夠前去追尋。
但她每次都是這樣，只留下一種令人感覺疏離的親昵之後就揚長而去，沒有絲毫的眷戀，也不帶走他的每一分熱切。
音樂學院所有專業的樂理課全部都是在一起上的，雲寒客在課間打了這一通電話，課間即將結束，同樣趕來上課的第五張揚一拐彎便看到了面壁惡狠跺腳的自家好友。
“發生什麽事兒了，客客。”
雲寒客回過頭看著朝自己招著手走來的少年，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亂七八糟的心情。
“沒什麽。”然後他又伸脖子看向他的身後：“邢啟呢？”
聽到自己不想聽的名字，第五張揚明顯有了小脾氣，他用力地‘哼’了一聲，將兩只胳膊抱在懷裏。
“他？他最近掉在游戲裏了，今天下午請假了。”然後好像仍覺不夠，又詛咒了兩句：“最近他加入了一個什麽莫名其妙的隊伍，說是在特訓，什麽特訓？我看他就是不想理我了！”
“他死了算了，我看他馬上就要猝死了！”
說完後就站到了雲寒客剛才打電話的那個位置，也以同樣的動作不滿地跺了跺腳。
雖然一提到邢啟，第五張揚就滿腦子滿身的怒火，但是他突然又想起來了剛才打電話的雲寒客，於是又話鋒一轉。
“哎？先別說我，你該不是……”第五張揚將尾音拉的老長：“又給你那個好姐姐打電話了吧。”
他最近可是發現這個雲寒客不按平時的習慣上下課，每次都是上了一輛黑色的越野。
而且他發現，最近雲寒客與他和邢啟都走的都沒那麽近了，有時候都不和他們一起吃飯。
雲寒客瞬間面染紅霞：“你別胡思亂想！只是朋友而已”
“朋友~哦~”
一臉八卦並且將‘我不相信’四個字寫在臉上的第五張揚用暧昧的眼神盯著他看了半天，然後又繞著他走了兩圈。
“沒事，我懂，追女生麻，都是這樣。”然後他好似理解一般地拍了拍雲寒客的肩膀，“哥們兒我現在不問，等你成事兒之後再來告訴哥們兒就行。”
然後又將拍到雲寒客肩上的手緩緩移到了他的前領，最後順著一排衣服拉鏈慢慢下滑到腰腹的位置。
“哥們兒我都懂~”
最後又飛給了雲寒客一個暧昧的媚眼，先一步地跨進了教室。
看著第五張揚終於走進了教室，雲寒客的心終於放下了一點兒。
他生怕第五張揚會追問什麽，接著自己扛不住糾纏而全盤托出，最後結果就是第五張揚給謀劃出一系列不靠譜的計劃，然後讓自己去丟人現眼。
雲寒客松了一口氣。
但是下一秒，第五張揚的紅發又重新冒出了門框。
他仰著頭，似是不經意地提到一嘴，但是說出的話卻讓雲寒客後背發寒。
“對了”
“我最近看見有人好像跟著你，不知道你認不認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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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管是讓遲簡接他回家還是送他上學。
或者是幫他把故意落在家裏的樂譜捎到學校，亦或是替他跑腿將填好的表格送到位於城東區演出的老師。
最過分的是，他在晚上十點鐘讓遲簡給他帶咖啡廳的杏泥蛋糕, 又在早上六點告訴她自己想吃王姨烹飪的烏雞栗子湯。
他想方設法地將所有自己能想到的過分要求全部提了一遍，並且滿心忐忑地等待著遲簡不耐煩地拒絕。
但是都快一個星期了, 他還是沒有等到。
不論他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，遲簡只要沒有在上課, 沒有在工作, 都會親自來幫他完成，而且就算她在忙，她也會讓她家的司機大叔幫自己去辦。
雲寒客的內心天人交戰, 他覺得自己心裏的負罪感和愧疚感都能填滿一整片東海，他想如果神話傳說裏有他這麽一號人, 可能真的都沒有精衛什麽事兒了。
再一次理直氣壯地要求遲簡來接他放學，雲寒客在掛斷電話時忍不住問了一聲。
“那個, 你真的不覺得我很麻煩嗎？”
換位思考一下, 他都要被自己現在這種恬不知恥的樣子給深深厭惡到了。
電話那頭傳來了這幾天他聽了無數次的溫和女聲。
“麻煩？不麻煩啊，為什麽要麻煩？”
“我每天都要求你做很多事情, 這難道不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嗎？這些事情原本就和你沒有關系？”
雲寒客說完便沈默了, 遲簡越是這樣的態度，他就越是不自覺地想到了那一串金色的會員文字
‘沒有底線，那就是愛’
如果遲簡對自己提出的那些雞毛蒜皮的瑣碎小事不感厭惡, 是不是他就能主觀判斷為遲簡其實對自己也有一絲好感。
手機對面沈默了幾息，但是很快就又傳來了聲音。
“都是順路, 我也沒什麽不方便”, 遲簡不知道為什麽雲寒客會這麽問, “你又不是要我去摘星星摘月亮, 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。”
遲簡不知道雲寒客為什麽會這麽想，在她看來這只是一些順便的事情，況且她們已經是朋友了不是？
而且她也不是沒有想過雲寒客為什麽會對她提出這些要求，但是比起麻煩，她更願意相信這是信任的一種表現，是真的在把她當作朋友的表現。
雲寒客：“……”
但是他不知道的是，比起遲簡曾經經歷過的‘痛苦’，他這些自以為過分的要求都只能算是小菜一碟。
遲簡是什麽人，曾經有人和她過了一夜就開口要房要車要資源，要全世界最稀有的寶石和最難得的絲綢。
就算是這種程度，遲簡在衡量過後都會適當滿足，就當是占有了別人身體的一種補償。
所以他這種等級，在飽經風霜的小遲少主面前，就和奶貓妄圖抓破鐵板一樣，毫無殺傷力可言。
雲寒客恨恨地開口。
“那你下課來接我吧，記得給我帶一塊蛋糕，上次我聽說她們新出了一個可可系列的，我要吃那個。”
然後電話那頭的那個女人依然傳來了一句溫和帶笑的回覆：“好。”
雲寒客掛斷了電話。
他緊緊握著手機，上下兩排牙齒被磨得嘎吱作響，他深呼吸兩口平息自己加速的心跳，惡狠狠地自言自語。
“可惡，可惡的女人。”
她越是像這樣無所謂他就越是難受，但凡遲簡表露出一絲不願意他都會知難而退，或者是表現出幾分好感讓他能夠前去追尋。
但她每次都是這樣，只留下一種令人感覺疏離的親昵之後就揚長而去，沒有絲毫的眷戀，也不帶走他的每一分熱切。
音樂學院所有專業的樂理課全部都是在一起上的，雲寒客在課間打了這一通電話，課間即將結束，同樣趕來上課的第五張揚一拐彎便看到了面壁惡狠跺腳的自家好友。
“發生什麽事兒了，客客。”
雲寒客回過頭看著朝自己招著手走來的少年，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亂七八糟的心情。
“沒什麽。”然後他又伸脖子看向他的身後：“邢啟呢？”
聽到自己不想聽的名字，第五張揚明顯有了小脾氣，他用力地‘哼’了一聲，將兩只胳膊抱在懷裏。
“他？他最近掉在游戲裏了，今天下午請假了。”然後好像仍覺不夠，又詛咒了兩句：“最近他加入了一個什麽莫名其妙的隊伍，說是在特訓，什麽特訓？我看他就是不想理我了！”
“他死了算了，我看他馬上就要猝死了！”
說完後就站到了雲寒客剛才打電話的那個位置，也以同樣的動作不滿地跺了跺腳。
雖然一提到邢啟，第五張揚就滿腦子滿身的怒火，但是他突然又想起來了剛才打電話的雲寒客，於是又話鋒一轉。
“哎？先別說我，你該不是……”第五張揚將尾音拉的老長：“又給你那個好姐姐打電話了吧。”
他最近可是發現這個雲寒客不按平時的習慣上下課，每次都是上了一輛黑色的越野。
而且他發現，最近雲寒客與他和邢啟都走的都沒那麽近了，有時候都不和他們一起吃飯。
雲寒客瞬間面染紅霞：“你別胡思亂想！只是朋友而已”
“朋友~哦~”
一臉八卦並且將‘我不相信’四個字寫在臉上的第五張揚用暧昧的眼神盯著他看了半天，然後又繞著他走了兩圈。
“沒事，我懂，追女生麻，都是這樣。”然後他好似理解一般地拍了拍雲寒客的肩膀，“哥們兒我現在不問，等你成事兒之後再來告訴哥們兒就行。”
然後又將拍到雲寒客肩上的手緩緩移到了他的前領，最後順著一排衣服拉鏈慢慢下滑到腰腹的位置。
“哥們兒我都懂~”
最後又飛給了雲寒客一個暧昧的媚眼，先一步地跨進了教室。
看著第五張揚終於走進了教室，雲寒客的心終於放下了一點兒。
他生怕第五張揚會追問什麽，接著自己扛不住糾纏而全盤托出，最後結果就是第五張揚給謀劃出一系列不靠譜的計劃，然後讓自己去丟人現眼。
雲寒客松了一口氣。
但是下一秒，第五張揚的紅發又重新冒出了門框。
他仰著頭，似是不經意地提到一嘴，但是說出的話卻讓雲寒客後背發寒。
“對了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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